番外四.小樓的奇幻漂流之旅途一（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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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四.小樓的奇幻漂流之旅途一（3）
給田老師買完禮物，樓知秋看時間還早，問庭雨疏，“想不想去樓上玩會，溜冰、騎馬、射箭、攀巖。”他想了想，聲音忽然虛了點，“……我應該都有會員，應該。”
……吧。
沒有聊天記錄，不至於其他記錄都沒有吧！
樓知秋汗流浹背，正想確認下，聽見庭雨疏回應，“我不會。”
“我教你呀。你只要想你想玩什麽。”
除了游泳，庭雨疏學什麽都很快，他不是太喜歡需要大量跑跳的運動，但是很喜歡技巧性的項目，特別是射箭、射擊。
起初庭雨疏剛練時，手和胳膊上也受了不少傷，把人心疼得都不太願意再教他，但他發現庭雨疏是真喜歡，每天都會去箭館射幾組箭，不會多也不會少，每一支箭都細細打磨，於無限安靜中保持、平衡、穩定，學會如何精準地控制肌肉力道。
自從第一次射中靶心後，就好像打通任督二脈，一下開悟，甚至能很快學習騎射，後來和樓知秋兩人約在場地騎射比賽，給人虐得嗷嗷叫，堪稱理解、成為、超越的典範。
庭雨疏搖頭，反問他，“你明天不是要教我游泳？”
樓知秋臉上浮現一個措手不及的問號。
對方看他的神情，反而了然，“剛才在地鐵站，我說的是，我答應明天跟你去游泳館了。”
他略微低下頭，“但我還是想說……上次運動會，我掉泳池裏那是意外，下次我會註意的。”
“什麽？！！”樓知秋大驚失色，還有這事？！
他掉水裏了？！！他不會游泳還掉水裏了？！！
樓知秋當即決定，無論如何，之後一定要教會庭雨疏游泳！
現在聽他的講述就夠心驚肉跳，雖然還沒搞懂什麽情況，但還是要說，“還有下次？！！”
深呼吸一下，他開始套話，“那你說說，怎麽個意外法。”
庭雨疏奇怪地看他一眼，還是解釋道，“那天泳池邊積水滑，有人要摔倒，過去幫忙拉的人越多越亂，我被擠著一起掉下去。”
“我一開始能自己上岸，被誰往水裏按了下嗆住了。”
樓知秋的臉色驟然變得嚴肅起來，他其實清楚對方未必是刻意，只是求生時撲騰的本能，會把旁邊其他東西往水裏按，自己浮上去呼吸，可他控制不住憤怒，甚至不理智地想找到那個人狠狠教訓一頓。
周堯說是庭雨疏運動會出了點小問題，自己送他去醫務室，回來一直臉很黑，因此以為自己是嫌他麻煩了。
……真想先把周堯收拾了。
樓知秋自己收拾了下情緒，點點頭，故作輕松道，“包教包會。明天我們什麽時候去？”
“早上，下午去的話晚上就沒時間逛廟會了。”
樓知秋不動聲色，心想他們竟然還約了晚上約會？！這到底高中生的友誼還是樓知秋你小子別有用心啊！！
鳩占鵲巢的這位樓知秋倒是腦筋更靈活，“那我們豈不是明天一整天都要在一起。”
庭雨疏總覺得他這句話像某種陷阱，看他一眼，停頓了下才點頭。
“那，我今天去你家玩好嗎？”
庭雨疏沒有直接拒絕，只是說，“我家很小。”
樓知秋認識庭雨疏時，他和弟弟早沒住在筒子樓裏了，因此只是偶然聽小陽念起過，但從他的口中說來，從未有貧窮狹小的貶義，反而處處充滿懷舊的童真。
想到這裏，樓知秋也意識到，在這個夢裏，庭雨疏的養父應該還活著，現實中，樓知秋沒有機會見過他。
心跳不自覺加快，樓知秋問出話的聲音都有點抖，“你爸爸在家嗎？”
“他今天值班。”庭雨疏想了會，退步道，“你如果來，只能和我弟弟，我們三個人睡一張床。”
樓知秋答應得很順暢，“好啊！”
庭雨疏又強調了一遍，目光盯著他，有些不自然地緊張，“我們要睡一張床。”
樓知秋早跟庭雨疏睡八百年一張床了，屬於是回歸正統了，“好啊好啊。”
事不宜遲，美其名曰購買換洗衣物，樓知秋拉著庭雨疏上下掃蕩商場，但好幾件衣服都挑小了一號。
他是打的這麽個主意，回庭雨疏家後一試衣服就說，哎呀怎麽辦衣服買小了，吊牌都剪了，好巧哦好像剛好合你的身呢……
庭雨疏在他挑好衣服準備去結賬時，在他背後忽然幽幽地說，“你自己的衣服已經買夠了吧？”
樓知秋頓住，汗流浹背。
最後在庭雨疏的監視下，只買了必要的換洗衣物走出了商場。
“你看。”樓知秋發現廣場上正在舉行狗狗障礙賽，此時人造綠地的賽場中，歡快又機靈的杜賓犬被好玩的幹擾物吸引了視線，主人正在奮力引導它回到本該專註的比賽上，其你追我趕的歡樂互動引得在場觀眾哈哈大笑起來。
他們駐足在這裏，撐在欄桿邊上，一起觀看著，樓知秋看了一會，扭過頭看著小庭雨疏。
庭雨疏也沒有新季節買新裝的愛好，但從不拒絕自己給他買衣服的要求，後來衣服都塞滿了他們家裏的衣帽間。
要是庭雨疏一個人出門，大概率是進門順手拿哪件衣服，只要著裝合體，就不會花時間再搭配。
如果他們兩個人出門，庭雨疏就會提前半小時開始準備，如果是正式場合，則至少提前一小時，因為樓知秋興奮地像玩洋娃娃的小朋友，把他從頭到腳仔細打理，根據出席場合的不同，從內襯到西服套裝，皮鞋的選擇，包括各種配飾，都事無巨細地精心搭配。
庭雨疏也曾經對此等繁文縟節發表過質疑，得到的回答是，“因為人們普遍認為得體的搭配是優雅與品格的象征，更是學識與涵養的表現。”
庭雨疏偏頭看他，一針見血地指出，“不，你只是覺得好玩。”
樓知秋正在校準手表，他手裏拿的那只，庭雨疏上一次戴還是兩月前，聽到對方的話，矢口否認，“不，你完全看錯我了，我怎麽會有這麽幼稚的愛好？”
“你擺弄我的樣子，和小陽小時候玩奧特曼的表情一模一樣。”
“怎麽可能是奧特曼，”不知為什麽，樓知秋被戳中笑點，甚至想捧腹，“你甚至不知道換裝游戲！”
給他扣好手表，樓知秋突然擡起頭驚恐地看著他，不斷說天啊，天啊。
庭雨疏以為他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，“？”
結果樓知秋一下跪倒在他兩腿間，仰起頭，虔誠而誇張地讚美道，“感謝上帝對我的寵愛，竟然能讓我得見如此驚人的美貌，伽倪墨德斯也不過如此……”
優雅厚重的English drape款式西裝，恰倒好度的松弛褶皺沖淡了庭雨疏身上過於冷淡的氣質，胸膛前獨特裁剪的懸垂感，以及收腰設計，則讓他有近衛官般精悍幹練的氣概，武裝起他東方風格的嫻靜美，禁欲與力量並存。
庭雨疏：“……”
樓知秋撲上去緊緊抱著他，頭埋在人懷裏，狠狠吸了一口，閉起的眼角掛著不存在的幸福的淚，“我的奧特曼！”
後來每次在這個漫長無聊的等待過程中，庭雨疏已經學會利用這個時間用以學習討教THE DRESS CODE文化，在他終於大致分清款式後，“為什麽你從不給我搭配美式西裝？”
“你是說電影裏那種誇張的西海岸造型？！”樓知秋擡起頭，豎起一根手指，嚴肅地說，“我永遠不會讓那種危險品出現在你身上，永遠，沒門。”
他那表情就好像厄運即將來臨，生死存亡之際的承諾，“我會為你跑在死神前面，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。”
“我寧願你穿尼赫魯箱型。美式風格……或許常青藤，特別是Three T，自然肩，但不失嚴謹。”
“Three T？”庭雨疏望文生義，猜測，“thin、tall……”
“trim。”樓知秋摘下一頂玫瑰頂帽子，在手裏快速轉了一圈檢查後抓穩，像玩弄把戲的魔術師，微笑道，“了不起，你快成專家了。”
庭雨疏用眼神譴責他的諂媚。
“開玩笑的，”樓知秋理了下他的頭發，給他戴上，“好吧，”他坐在沙發靠背上，欣賞著對方，“雖然知道我多此一舉，但我還是想說，你完全不需要有學習此類知識的壓力，實際上它毫無實用意義，唯一的作用就是為身份的鄙視鏈建立游戲規則。”
庭雨疏本想回答什麽，但覺得頭頂的感覺不太對，摘下帽子，霎時間，一片玫瑰花瓣落下晃花了他的眼睛，神情有一瞬怔忪，下意識拂開臉上的花瓣，緊接著仿佛從魔術帽裏變出白鴿，玫瑰花瓣鋪天蓋地地澆下來。
樓知秋大笑起來，“Springtime Awakening！”
雖然當時庭雨疏沒有就他的話題回答，但樓知秋從不懷疑，庭雨疏是一個視名流如浮雲的人，他的心靈無比強大，沒有任何人能夠撼動他的觀念。
樓知秋看著身邊的小雨疏。
他們很不一樣，好吧，樓知秋想，當然不一樣。
或許對他來說我們還太陌生，還不到接受這麽多禮物的時候，但也不排除有一種微弱的可能，他對自己的贈與感到敏感，畢竟他還只是一個中學生，也許也有著敏感、脆弱的一面，他竟然忘記了，庭雨疏也有過少年時代，當然也有那些晦澀難明的少年情緒。
“你真的打算去我家嗎？”庭雨疏忽然問他。
“當然，反悔啦？”
庭雨疏斟酌道，“我只是想了想，我家非常簡陋……”
“我們樓下只有一盞燈，但壞了很久了，那裏的路不好走，因為剛下了雨會積水，只能墊沙袋和木板，可能會踩水到身上。而且……如果你想用衛生間的話，只有走廊的兩端才有，也許你都沒聽說過。”
樓知秋難過地看著他，眉尾耷拉下來。
他在心裏憐愛無比地嘆息……寶貝，你就是無價之寶。
“我知道，沒關系，”他溫柔地回應，“那些其實無所謂，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玩，想象下，沒有老師和家長的管束，想幹什麽就幹什麽，誰都管不了，你家有撲克牌嗎，我們可以坐在床上打一夜的摸烏龜！”
庭雨疏忍不住說，“我弟弟也在。”
他本意是想說不能打擾弟弟睡覺，樓知秋卻立刻改口，“噢，好的，那我們就鬥地主吧。”
庭雨疏想解釋的，但最終卻沒說出口，他那張白皙的臉就像春雪融化，終於不再壓抑情緒，情不自禁、謹慎地露出了的恬淡的笑容，臉上蒸騰出一片片輕盈的粉色。
樓知秋幾乎要忍不住撫摸他的臉了，真的像蘋果一樣啊，真是可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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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知秋汗流浹背，正想確認下，聽見庭雨疏回應，“我不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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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游泳，庭雨疏學什麽都很快，他不是太喜歡需要大量跑跳的運動，但是很喜歡技巧性的項目，特別是射箭、射擊。
起初庭雨疏剛練時，手和胳膊上也受了不少傷，把人心疼得都不太願意再教他，但他發現庭雨疏是真喜歡，每天都會去箭館射幾組箭，不會多也不會少，每一支箭都細細打磨，於無限安靜中保持、平衡、穩定，學會如何精準地控制肌肉力道。
自從第一次射中靶心後，就好像打通任督二脈，一下開悟，甚至能很快學習騎射，後來和樓知秋兩人約在場地騎射比賽，給人虐得嗷嗷叫，堪稱理解、成為、超越的典範。
庭雨疏搖頭，反問他，“你明天不是要教我游泳？”
樓知秋臉上浮現一個措手不及的問號。
對方看他的神情，反而了然，“剛才在地鐵站，我說的是，我答應明天跟你去游泳館了。”
他略微低下頭，“但我還是想說……上次運動會，我掉泳池裏那是意外，下次我會註意的。”
“什麽？！！”樓知秋大驚失色，還有這事？！
他掉水裏了？！！他不會游泳還掉水裏了？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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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知秋的臉色驟然變得嚴肅起來，他其實清楚對方未必是刻意，只是求生時撲騰的本能，會把旁邊其他東西往水裏按，自己浮上去呼吸，可他控制不住憤怒，甚至不理智地想找到那個人狠狠教訓一頓。
周堯說是庭雨疏運動會出了點小問題，自己送他去醫務室，回來一直臉很黑，因此以為自己是嫌他麻煩了。
……真想先把周堯收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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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雨疏總覺得他這句話像某種陷阱，看他一眼，停頓了下才點頭。
“那，我今天去你家玩好嗎？”
庭雨疏沒有直接拒絕，只是說，“我家很小。”
樓知秋認識庭雨疏時，他和弟弟早沒住在筒子樓裏了，因此只是偶然聽小陽念起過，但從他的口中說來，從未有貧窮狹小的貶義，反而處處充滿懷舊的童真。
想到這裏，樓知秋也意識到，在這個夢裏，庭雨疏的養父應該還活著，現實中，樓知秋沒有機會見過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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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打的這麽個主意，回庭雨疏家後一試衣服就說，哎呀怎麽辦衣服買小了，吊牌都剪了，好巧哦好像剛好合你的身呢……
庭雨疏在他挑好衣服準備去結賬時，在他背後忽然幽幽地說，“你自己的衣服已經買夠了吧？”
樓知秋頓住，汗流浹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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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雨疏也沒有新季節買新裝的愛好，但從不拒絕自己給他買衣服的要求，後來衣服都塞滿了他們家裏的衣帽間。
要是庭雨疏一個人出門，大概率是進門順手拿哪件衣服，只要著裝合體，就不會花時間再搭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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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雨疏偏頭看他，一針見血地指出，“不，你只是覺得好玩。”
樓知秋正在校準手表，他手裏拿的那只，庭雨疏上一次戴還是兩月前，聽到對方的話，矢口否認，“不，你完全看錯我了，我怎麽會有這麽幼稚的愛好？”
“你擺弄我的樣子，和小陽小時候玩奧特曼的表情一模一樣。”
“怎麽可能是奧特曼，”不知為什麽，樓知秋被戳中笑點，甚至想捧腹，“你甚至不知道換裝游戲！”
給他扣好手表，樓知秋突然擡起頭驚恐地看著他，不斷說天啊，天啊。
庭雨疏以為他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，“？”
結果樓知秋一下跪倒在他兩腿間，仰起頭，虔誠而誇張地讚美道，“感謝上帝對我的寵愛，竟然能讓我得見如此驚人的美貌，伽倪墨德斯也不過如此……”
優雅厚重的English drape款式西裝，恰倒好度的松弛褶皺沖淡了庭雨疏身上過於冷淡的氣質，胸膛前獨特裁剪的懸垂感，以及收腰設計，則讓他有近衛官般精悍幹練的氣概，武裝起他東方風格的嫻靜美，禁欲與力量並存。
庭雨疏：“……”
樓知秋撲上去緊緊抱著他，頭埋在人懷裏，狠狠吸了一口，閉起的眼角掛著不存在的幸福的淚，“我的奧特曼！”
後來每次在這個漫長無聊的等待過程中，庭雨疏已經學會利用這個時間用以學習討教THE DRESS CODE文化，在他終於大致分清款式後，“為什麽你從不給我搭配美式西裝？”
“你是說電影裏那種誇張的西海岸造型？！”樓知秋擡起頭，豎起一根手指，嚴肅地說，“我永遠不會讓那種危險品出現在你身上，永遠，沒門。”
他那表情就好像厄運即將來臨，生死存亡之際的承諾，“我會為你跑在死神前面，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。”
“我寧願你穿尼赫魯箱型。美式風格……或許常青藤，特別是Three T，自然肩，但不失嚴謹。”
“Three T？”庭雨疏望文生義，猜測，“thin、tall……”
“trim。”樓知秋摘下一頂玫瑰頂帽子，在手裏快速轉了一圈檢查後抓穩，像玩弄把戲的魔術師，微笑道，“了不起，你快成專家了。”
庭雨疏用眼神譴責他的諂媚。
“開玩笑的，”樓知秋理了下他的頭發，給他戴上，“好吧，”他坐在沙發靠背上，欣賞著對方，“雖然知道我多此一舉，但我還是想說，你完全不需要有學習此類知識的壓力，實際上它毫無實用意義，唯一的作用就是為身份的鄙視鏈建立游戲規則。”
庭雨疏本想回答什麽，但覺得頭頂的感覺不太對，摘下帽子，霎時間，一片玫瑰花瓣落下晃花了他的眼睛，神情有一瞬怔忪，下意識拂開臉上的花瓣，緊接著仿佛從魔術帽裏變出白鴿，玫瑰花瓣鋪天蓋地地澆下來。
樓知秋大笑起來，“Springtime Awakening！”
雖然當時庭雨疏沒有就他的話題回答，但樓知秋從不懷疑，庭雨疏是一個視名流如浮雲的人，他的心靈無比強大，沒有任何人能夠撼動他的觀念。
樓知秋看著身邊的小雨疏。
他們很不一樣，好吧，樓知秋想，當然不一樣。
或許對他來說我們還太陌生，還不到接受這麽多禮物的時候，但也不排除有一種微弱的可能，他對自己的贈與感到敏感，畢竟他還只是一個中學生，也許也有著敏感、脆弱的一面，他竟然忘記了，庭雨疏也有過少年時代，當然也有那些晦澀難明的少年情緒。
“你真的打算去我家嗎？”庭雨疏忽然問他。
“當然，反悔啦？”
庭雨疏斟酌道，“我只是想了想，我家非常簡陋……”
“我們樓下只有一盞燈，但壞了很久了，那裏的路不好走，因為剛下了雨會積水，只能墊沙袋和木板，可能會踩水到身上。而且……如果你想用衛生間的話，只有走廊的兩端才有，也許你都沒聽說過。”
樓知秋難過地看著他，眉尾耷拉下來。
他在心裏憐愛無比地嘆息……寶貝，你就是無價之寶。
“我知道，沒關系，”他溫柔地回應，“那些其實無所謂，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玩，想象下，沒有老師和家長的管束，想幹什麽就幹什麽，誰都管不了，你家有撲克牌嗎，我們可以坐在床上打一夜的摸烏龜！”
庭雨疏忍不住說，“我弟弟也在。”
他本意是想說不能打擾弟弟睡覺，樓知秋卻立刻改口，“噢，好的，那我們就鬥地主吧。”
庭雨疏想解釋的，但最終卻沒說出口，他那張白皙的臉就像春雪融化，終於不再壓抑情緒，情不自禁、謹慎地露出了的恬淡的笑容，臉上蒸騰出一片片輕盈的粉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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